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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blackash26, Tigrislupa

三次元忙成狗只能先把存货发上来惹。这篇是另一个作者给Roses for Red (Robin)写的后续，授权还在要。

蝙蝠家全员亲情向。

（原文中的斜体我都换成黑体惹）

Summary：

达米安尽其所能去弥补他带给德雷克的伤害，并试着正常地向对方道歉，然而无论他付出多少努力，德雷克都拒绝原谅他。提姆尽力去否认，无视，最终接受了那个小恶魔对他有好感这一事实。（整件事绝对没有这么轻描淡写就过去了）与此同时，其他的家族成员都站在他们支持的那一边。

不过他们都在一件事上达成一致：

不要告诉迪克。

【正文】

踏进公寓的同时，提姆发出一声叹息，轻轻地将身后的门关上。他花了点时间脱下他的鞋子和外套，慢吞吞地走向沙发，颓然地倒在那上面，任由自己的眼睛缓缓闭上。他的工作已经够惨无人道的了，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爬上床一口气睡到明年。在看完那些报告，参加完那些发布会，检查完明天会议所需的数据后——

他需要咖啡。

提姆哼哼唧唧地抱怨着，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厨房。正当他决定给自己泡一杯上好的黑咖啡时，他看见了它。

就在那儿，一束玫瑰花无害地躺在他的桌上。红玫瑰，和一张小卡片。

提姆慢慢地逼近它，拿起那张依偎在花束中白色卡片。那上面用一种质朴，飘逸的字体写道：

我很抱歉。

- D aGW

提姆盯着那张卡片，又读了一遍那上面的留言，但那句话还是原原本本地在那上面。这…这是什么鬼？达米安？那个小恶魔现在是想做什么？他搞清楚他现在在想什么了吗？

或者这是迪克做的？他知道那件事了？难不成现在他逼着达米安做个好人了？这解释得通。除了——提姆瞥了眼那束花——迪克是不会让他送一束玫瑰花作为道歉的。

他叹了口气，整个人陷进厨房的椅子里。他现在真的不需要这玩意儿出现在这里。

现在逃离这里假装这一切从未发生过的可能性有多大？提姆沮丧地把手插进头发里。就在他为要不要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天人交战的时候，一个念头钻进他的脑海里——如果说这只是某种形式的恶作剧，达米安在离开之前会做些什么？那个小恶魔会看到……

该死的。

他早就该想到的。瞧，达米安当然想知道这个恶作剧的后续发展。鉴于这束花的位置和厨房的布局，最佳的观察点在…

提姆猛地转过身，眼睛飞快地扫过所有可能的位置。不会在灯上，不会在冰箱那儿，不会在…

在那里！

在橱柜上的水果碗中藏着一个很小的摄像头，比大头针的顶端大不了多少。他取下摄像头，转身走向桌旁，一把抓起玫瑰，将那束花扔进垃圾桶。这一次，达米安越界了。

他皱着眉，将摄像头对准他的脸。“离我的公寓远点，达米安。”他一字一句地说，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这个摄像头太小了，根本不能录下他的声音，但这不重要，达米安和任何一个…家庭成员一样读得懂唇语。

提姆捏碎了摄像头，将它丢进垃圾桶里和那束花作伴。然后他绑上袋子将它放到走廊里。他应该现在就把垃圾扔出去的…不过他要先去睡几个小时，醒来他就会把这袋东西拿出去。他墙上的钟告诉他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他锁上门，开始检查整个公寓和安保系统中还有没有其他达米安可能留下的“小惊喜”，这绝对是一项冗长又乏味的任务。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没有查到任何东西。这让他心神不宁。达米安从来都没有那么好心过。如果达米安掌握了这件事的主导权，提姆的生活一定会变成地狱。

提姆最终决定去休息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然后他会起来看那些文件和…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达米安昂着头大步走进厨房。他没有在生闷气。格雷森在把他踢出蝙蝠洞几分钟后就会在评估分析上犯错。

达米安只是在烦恼。是的，仅此而已。德雷克不成熟又懦弱的举止让他感到恼火，那家伙就是学不会怎么去接受来自比他优秀的人的好意。昨天晚上德雷克公然拒绝达米安的道歉仅仅证明了他性格上存在的又一个缺陷罢了。

他完全不在乎德雷克是接不接受他的道歉。他一点也不在乎。

而格雷森居然在达米安完成五个小时的训练之前制止了他，他才没有“过度训练”。他只是在锻炼身体。此外，他撅着嘴的时候和“可爱”完全搭不上边。达米安·韦恩不会撅嘴，他一点也不可爱。

他把自己挂在一张吧台椅上，对正在用一把形状奇特的木槌敲打肉碎的老人怒目而视。

“有什么事困扰着您吗？达米安少爷。”潘尼沃斯头也不抬地问道。

男孩面色阴沉：“你的建议完全不起作用，潘尼沃斯。”

有节奏的敲打停顿了一下。“噢？”

“那些花，潘尼沃斯，”达米安厉声说道，“他不喜欢那些东西。”

“他？”管家终于回过头看向他。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他身边都是些白痴。“是的，‘他’。你已经老到听不清声音了吗？”

“没必要这么粗鲁，达米安少爷。”老人停顿了一下，头部微微倾斜到一个适合他思考的角度，“如果鲜花不起作用，那您应该尝试其他方法，像是，更加私人化的方法。”

含糊不清，但可能有所帮助。“你的意思是？”

“比如说，他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呢？”

达米安皱起眉。这，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德雷克到底喜欢什么东西？他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他从椅子上滑下来，朝门边走去。德雷克的房间里应该还有一大堆不值钱，但会让他感伤的小玩意，那会给达米安一些线索。

“另外，容我冒昧问一句，少爷，您是怎么称呼那位年轻的先生的？”

达米安停住脚步，转过身：“你这是什么意思？潘尼沃斯。就和其他人一样啊。”

“在这种情况下，我建议您称呼他的名字。”

“我干嘛要这么做？”

“这有助于证明您对他的态度已经发生改变，让您看起来更平易近人些。”

达米安嘲弄道：“我可不希望我表现得更加平易近人。”

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转身面对案板上的肉：“您当然不想了，达米安少爷。”

***

晚上九点多，提姆朝他的公寓大楼走去。在极其漫长的工作日后，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一心只想着回家然后钻进被窝里。在过去的一周里他每天只睡不到六小时，现在他开始尝到这么做的后果了。然而他还是要出门去夜巡。犯罪活动才不会因为他想睡一觉就消停一会儿。

尽管如此，如果他足够幸运，他还是能在出发之前小睡一下。

提姆跟前台值夜班的安保人员挥了挥手，打着哈欠慢慢走向电梯。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提姆突然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去检查邮箱了，他叹了口气，又折回收发室去查看信件。

他走进那间小房间，找到他的信箱，像往常一样摸索他的钥匙。他在皮夹的褶皱里找到他的钥匙，打开箱门朝里面窥视。

这很奇怪。除了多到泛滥的账单和垃圾邮件，还有一个大大的的黄色信封被塞在里面。他揪着信封的一角艰难地将它取出来。

提姆皱起眉，检查那个信封。那上面潦草地写着“提摩西”，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信息了。没有回信地址，没有邮资，甚至没有他的地址，只有他的名字。

提姆大步走出收发室，回到电梯前，手里把玩着那个包裹，一路上都在寻思着关于信封的事。这个信封很轻薄，柔韧，在经历了刚刚的摧残后也没有什么损伤。

他走进电梯按下他所在楼层的按键。电梯门一关上他就用其中一把钥匙切开信封的包装胶带。他往信封开口里瞥了一眼，里面只有薄薄的，用黑色塑料膜封装的东西和一张小纸片。

他的好奇心驱使他将里面的小纸片拖出来。

由于缺乏睡眠，他花了点时间读通纸上的文字。

“致提摩西，

有一个人非常非常在乎你。他无疑克服了许多困难才让我在这上面签了名。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衷心祝福你

斯坦·李”

提姆怔怔地盯着那张纸看，反复读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那张纸从他手中滑落。

斯坦·李。斯坦·李给我写了一封信。提姆皱起眉。谁他妈能让斯坦·李给我写信？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提醒他已经到达他所住的楼层了。

那一声提示音将他从他的困惑和沉思中震醒，他飞快地捡起便条放回信封里。

提姆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回到公寓，关掉安保系统并锁上门。一回到室内，他就难以自抑地将便条重新抽出来，近乎虔诚地将它放在一边，然后将注意力转向信封里的其他东西。

那叠东西被他从信封里拉出来，感觉像是本杂志。或者——

他撕开那层黑色塑料包装，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我的天啊。

Marvel，Marvel #1。漫威的第一本出版物现在就躺在他的茶几上。那个人送了他全世界最贵的漫画。

而且——

那上面有一道折痕。那个人居然将这本漫画弄皱了。

提姆惊恐地凝视着那罪恶的折痕。就在他朝那本刊物靠近的时候，他退缩了，转身冲进他的实验室。手套。他需要手套。也许还需要口罩。或者全套的防护装备。

他迅速跑向实验室，然后他就能安全地将漫画移到一个无菌容器里。接下来唯一的麻烦就是要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尽力去保护那一小片折损的地方。

工作间隙，提姆的思绪又回到最初那个问题上：在这个地球上有谁知道他喜欢漫画…并且有足够的钱去买这本漫画，却又愚蠢无知到这样对待它？

…而且谁有办法让斯坦·李给提姆写张便条呢？

这一切都说不通啊。

原来的少正的人可能知道，或者猜到他喜欢漫画，但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么做。布鲁斯负担得起这个费用，但他可能根本不记得他喜欢什么。迪克了解他也有钱买这本漫画，但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而且现在他正忙着——

提姆打了个冷颤，逐渐放大的瞳孔显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强迫自己小心地放下手中的修复工具，然后他从座位上他跳起来，冲进客厅，爬上沙发，一把抓起茶几上的信封。

请告诉我这是错的，拜托，这一定是错的。

他再一次查看信封上的笔迹，即使他已经知道真相了。它完全符合他的猜想。这是那个小恶魔的笔迹。

提姆重重地倒回沙发上，隐隐感到头痛。为什么？什么样的嘲弄和恶作剧值这么多钱？当然了，这对韦恩家族来说不值一提，但问题在于达米安究竟想从中得到什么？

作为布鲁斯的亲生儿子，达米安是想当着提姆的面再一次取代他的位置吗？不过他也不需要做到这份上。但是…达米安是怎么知道提姆喜欢这个的？

提姆已经有很多年没在漫画上花过时间了。事实上，如果提姆没记错的话，他所有的旧漫画都被收在箱子里，藏在提姆庄园的房间里的衣柜中，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

提姆稍微安定下来。他的手紧紧拧着信封边缘，眼神阴沉，死死盯着达米安潦草写下的“提摩西”。

他不能这么做。

那个小恶魔溜进提姆的房间里，翻了他的东西。为了…为了什么？找寻能为他所用的弱点？但实际上呢？提姆能想出至少半打比这更好的方法来伤害他自己。

这实在是……达米安都他妈的干了些什么啊？

提姆深呼吸，把信封放在一旁后起身。他需要再一次修复公寓里的安保漏洞。是时候安置一套新的监视系统了。

希望小芭不会太忙。

芭芭拉看着提姆在她的监视器旁来回踱步，双手又一次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然后，然后那个小怪物给我买了漫威的第一本漫画。我看过了，它是全世界最稀有的漫画之一。你知道这之后他做了什么吗？”他停了下来，转而面向她，“他把它弄皱了，芭芭拉，弄皱了。”

“是的，提姆，你刚刚说过了。”芭芭拉用她那杯咖啡掩饰自己的笑容。

“谁做的？”

“达米安，显而易见。”

提姆不悦地看着她：“他在和我玩心理游戏。先是玫瑰花，现在是这个。他试图搅乱我的脑子，见鬼的，他做的那些还真的起效了。”

“心理游戏，”她将信将疑地说，“我觉得你可能高估那个孩子了。达米安的心机没那么深。”

“那你有更好的解释吗？”

她顿了顿，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说真的，要不是我了解他，我会说他对你有好感。”

提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神色惊恐：“哪个部分让你觉得他像是对我有好感了？”

“给某人买花和奢侈的礼物那部分算不算？”

提姆欲言又止，试着想一个站得住脚的论点反驳她。“但，但他只有十岁。”

“所以他是个早熟的孩子。对于小孩子来说，迷恋他们尊敬的人很不寻常。而且，他甚至在包裹上写了你的名字。他还没用过其他人的名字称呼他们呢。我越想就越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提姆发出一声呻吟，把脸埋在手心里：“把我藏起来。”

“不，我才不要。这太搞笑了。小恶魔的早恋。”芭芭拉幸灾乐祸地笑道。

“Baaaaaabs。”提姆哀嚎着，将自己缩成一团。

“怎么了？这很可爱啊！你是他特别的初恋对象。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场灾难。”

“别这么想，暗恋是一个好兆头，”她坚持道，“这意味着迪克确实让他知道如何社交了。他可能还有希望。”

“我完全赞成让那个小鬼变得像个正常人，但我不想参与其中。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而且再怎么说，他也应该暗恋…我不知道，迪克？至少他真的很喜欢他。你知道有多少次那个小怪物试图杀了我吗？”

“别这样，提姆，爱情并不总是说得通的。而这个孩子恰好在表达感情这方面不是很在行。”她笑嘻嘻地扯了扯提姆的头发，“看起来这一次他占了上风啊。”

提姆拍开她的手：“不不不，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他皱着眉思考，“以及别玩我的头发，它还没那么长。”

“当然没有了，”她毫无诚意地保证道，“你斗篷下的头发一如既往的让人印象深刻，长发公主。”

提姆对她做了个鬼脸：“哎呀，谢谢夸奖了。”

芭芭拉稍微弯下腰，挥了挥手：“神谕总是乐意为你效劳。”

提姆翻了个白眼，突然大步走向咖啡壶：“你想再来点吗？”他掏出里面的咖啡残渣，问道。

芭芭拉扮了个鬼脸，拿起杯子喝完了最后一口温咖啡，然后递给他：“请再给我一点，谢谢。”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芭芭拉暂时不和他在小恶魔的问题上纠缠了，提姆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芭芭拉正在工作的宝贝咖啡壶上。

有那么一会儿，房间里只有咖啡冒泡的声音，芭芭拉敲打键盘的声音和电脑温和的嗡嗡声。咖啡冲泡完后，提姆将热气腾腾的液体先倒进芭芭拉的杯子里，然后也给自己来一杯。他拿着他们的杯子走过去，将她的杯子放在她习惯的地方，然后靠在旁边的桌上看她工作。

尽管提姆正喝着咖啡，他发觉自己有些晕乎乎的。他最近缺乏睡眠，再加上钟楼舒缓的声音，他发现自己很难保持清醒。

“所以你决定怎么应付那个小不点？”

提姆惊醒了，险些抓不住手里的杯子。

“我打算无视他的所作所为。”他揉揉眼睛，无力地抱怨道，试着保持清醒。

她哼了一声：“不错的计划，老兄。这一定很有效。”

关于那项计划的想法没能让提姆彻底醒过来。“这很简单。当他发现我并没有回应他的时候，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放弃这个念头。多年以后，出于你的恶趣味，你会提醒我们这段荒唐可怕的回忆真的存在过。”

芭芭拉冷笑一声，喝了口咖啡。“我想你低估了那个小鬼，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是的，确实如此。但你不能暗恋一个不在你身边的人啊。我会找一些在哥谭以外的任务去做，随着时间的流逝，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芭芭拉笑道：“那是一个暗示吗？”

他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可能吧。”

“嗯哼，注意用词，提摩西。”

提姆双手合十，看起来热情得过分：“噢，伟大又奇妙的神谕，拜托，噢，拜托，用你不可思议的科技魔法送我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吧。”

伟大又奇妙的神谕往他头上扔了个纸团，被他拍开了。

她放声大笑，转身面对她的屏幕，然后给他一些档案文件：“噢，好吧，卡珊在香港，她可能会需要一些援助。你的飞机明天一早就起飞。”

-TBC-